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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苏子衍冰冷的手指笼着汤婆子,冰冷的指尖一瞬触到暖烘烘的壁,热度传来,他垂着眼看着地砖繁琐的花纹,再抬眼,身材纤细的女子与男子正在门框旁驻足朝里探,苏子衍徐徐道:“回来了。”
杜蘅摘下宽大的兜帽,风霜沾了满脸,她的神情平静至极:“来了,那边怎么样了?”
姚颂跨了一步,靠在椅子上,端起酒壶,畅饮而下,辛辣的白酒刺激着他的肺腑,热酒流到胃里,姚颂长舒一口气。
“正如你所料。”明明是乍寒的冬日,他的眉梢却有一抹喜色“早早就有人来报,李志已去过小厨了。”
“他这样如毒蝎一般狠辣的人自然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果。”杜蘅的身体微微一颤,惊讶之余有些恼怒,李志竟是这样心急除掉挡路石,她那边遭了火,就算这次安然,只能迎来下次更狠的招数,倒不如将计就计。
苏子衍在践行那日看了如意与李志的眉目传思之后,心下觉得不好,借着去盥洗的由头跟了出去,不出所料,李志正在那房中候着,杜蘅只是心寒,这么多日子的颠沛流离竟然没有换的一个真心之人,她早早让姚颂去回春堂里配了一副闭塞气息的药,又利用了如意的恻隐之心,接下来就是她在暗,敌在明了。
姚颂赤红个脸,府里已经有几天不来信笺了,算着日子他的儿子到了年关便会临盆了,也不知他是哪里像自己,男孩还是女孩都好,他有些醉了,面前就有模模糊糊的重影,他“咕咚”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拍了拍大腿又爬了起来。
杜蘅紧蹙着眉,淡淡地说:“礼韫,你吃醉了。”
“我没醉,我没醉。”姚颂憨厚一乐,脸上两三道灰显得整个人有些憨厚,他连连说道:“办完这桩事儿,咱们也该往回走了吧,我夫人就快要临盆了,到时候请你们吃酒哇,杜馥郁你可以不许推辞,到时候你还要教他读书,衍之教他行武。”
苏子衍看他越说越没个边际,扶着姚颂的肩膀,安顿他坐下,姚颂一个趄趋倒在了桌子旁,外面的雪簌簌地下着,苏子衍静了片刻,对杜蘅道:“你这两日先在我这儿住下吧,我这别院有一条小道,直通礼韫那处,入了夜,我便悄悄过去。”
杜蘅也不推辞,她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打蛇必须要一击即中,她道:“那这事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处置牵扯到的人?”
“你想为那婢子求情?”苏子衍闪烁的神色中有一丝狐疑,杜蘅心软,做出此事也是意料之中。
杜蘅的手捂着心口,苏子衍的这丝狐疑也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根刺,隐隐触动着细微的疼和痒:“不必了,若是能,就留她个全尸,体面的下葬,赏赐了她的家里吧,皇上那边已经收到了我的消息,也是这个意思。”
杜蘅又带上了兜帽,转身进了内堂里,正厅里留下了喝醉的姚颂与头痛的苏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