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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日正当萧萦刚刚在自己的房里喝下堕胎药、在萧萦杜若主仆二人正在密谋陷害算计阿姮时,阿姮却正在房间里和璇玑与贺兰璧月调配她和杨广独属的香氛琼露凝香。

自从九年前阿姮杨广刚刚初识、在建康街头共同调配出琼露凝香之后,从此阿姮与杨广二人终身所用的香水只用独属于二人清馨甜香的琼露凝香,以示彼此深情忠贞。故而这琼露凝香也算是阿姮杨广一生爱情的见证信物了。而这日正好阿姮和杨广的琼露凝香快用没了,于是阿姮趁着杨广在外处理公务的午后片刻闲暇就和心腹侍女璇玑和贺兰璧月一起调制起了珍贵清甜的琼露凝香。

这边阿姮正在亲手调配着琼露凝香,却一边望着她和杨广的爱情信物琼露凝香、一边突然出神地问璇玑道:“萧萦……她这第四个孩子是不是怀孕四个月了?”

璇玑侍立在一旁,听到阿姮黯然此问,知道阿姮心下不好受,于是婉转安慰阿姮道:“是……自从四个月前晋王醉酒的那一次……四个月了。只不过,听说晋王妃这次怀孕百般不适、胎象不稳。”

阿姮想到杨广就在她眼皮之下又意外和萧萦有了一个孩子,心下自然是神伤心痛,想到她和杨广之间当年误娶的错过和而今的国仇家恨,更是黯然心伤,于是一语不发而默然伤心地继续麻木地调配着象征着二人爱情的琼露凝香。

这边素来活泼开朗、精灵古怪的贺兰璧月察觉到了阿姮的心伤失落,虽然她不比璇玑是一直陪伴阿姮的贴身心腹、不明白阿姮的过去,但她还是尽量想逗阿姮开心,于是她便故意转开话题向阿姮笑道:“姑娘,您日日所用的琼露凝香和王爷的琼露凝香是一样的,原来王爷这么多年来日日独用的琼露凝香竟然是有和姑娘您这般浪漫的前缘!怪不得王爷从来不用任何其他香氛而只用这款琼露凝香,看来王爷还真是对姑娘用情至深、念念不忘啊!我曾经在这晋王府里服侍时,还好奇王爷为什么虽然对外和王妃十分恩爱和美、传为天下模范夫妻美谈,但其实在内对王妃如此冷淡、形同陌路。可现在,看到王爷真正倾心痴情的是姑娘您这样一般的神仙绝色,奴婢也就不奇怪了!”

听闻贺兰璧月此笑语,阿姮仍是寥落悲痛,并没有被逗笑,而是边调配着琼露凝香、边淡淡地问贺兰璧月道:“贺兰璧月,你难道没有和你们晋王妃一样疑虑过,我是插足晋王和晋王妃的第三者?”

听闻阿姮如此直接的发问,贺兰璧月心内一惊,却到底坦然答道:“奴婢虽不知道内里实情,但凭奴婢和姑娘相处这几个月下来,奴婢绝对不相信您会是那种插足他人婚姻爱情的无耻之人!分明您和王爷看起来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神仙璧人!而且,王爷是何等慧眼如炬的盖世英雄,能让他如此痴心一世、念念不忘的真心爱人,必然不会是个会勾引她人夫婿的无耻小人!”

听闻贺兰璧月此语,阿姮倒是才被逗笑了几分,抬眼笑睨了一下被她有些吓到的贺兰璧月,方才把目光回归到手边香料上,继续边调配她和杨广的爱情信物琼露凝香、边陷入她和杨广与萧萦的无边往事回忆里,那般明媚快乐又愁苦忧伤:“贺兰璧月,你既然是杨广亲自指派给我的侍女,那我相信你是值得我信任的,我相信你不会把此中真相泄露出去。今日,我便不妨把这当中真相告诉你。我并不是杨广对外声称的‘兰陵萧氏千金萧姮’,我是大陈镇国长宁公主陈姮。不过我确实是萧萦的表妹、身上流淌有兰陵萧氏的萧梁皇室血脉,我们都是梁武帝的后裔。我的外祖母是梁朝长城公主,我的母亲柳皇后是萧萦的表姑母。曾经,萧萦小时候因出生在二月被江南风俗以为不详,故而她的父母西梁明帝明后自幼把她抛弃,先后把她送到她叔父东平王萧岌和舅父张轲家抚养,可她萧萦的叔父叔母东平王夫妇早逝、她的舅父张轲家境清贫养不起她这位西梁公主。这时候,谁都不愿意收养萧萦的时候,是我的母后柳皇后怜悯她和我夭折的姐姐大陈真定怀思长公主陈姝一般大,故而才把她这位表侄女抱到柏梁殿里抚养长大,和后来出生的我一起相伴长大。曾经年幼啊,我们日日都相伴在母后的柏梁殿里共同长大,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学化妆打扮、一起说小秘密、一起评判各家公子小姐、一起偷偷跑去母后的衣物间里偷偷扮大人、一起畅想我们未来的如意郎君、一起偷偷爬到宫墙上窥探外面的宫城、一起做娃娃玩过家家、一起偷偷说自己的心上人,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我们对对方的了解甚至比对自己的了解还清楚……虽然她是我的表姐、我自己有二十几个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但我却和她的情分最好、胜似其他和我有同父血缘关系的亲姐妹。曾经,我们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好闺蜜好姐妹,我们都最真心地祝福对方能得到世界上最好的情郎、嫁得自己最爱的如意郎君、彼此都能好好地幸福一世。可谁知呢,到头来,竟然命运弄人、阴差阳错之下,我们爱上的竟然是同一个男人——杨广……谁知道呢,她竟然利用我和杨广最初相处时‘西梁嘉宁公主萧姮’的假身份、明知我和杨广两情相悦还设计误嫁给杨广导致我和杨广遗憾地错过终身啊!所以,我和萧萦、杨广的内里实情,绝不是不知真相的世人所见的那样我是插足萧萦杨广婚姻的第三者,而是她萧萦才是在我和杨广之间横刀夺爱的插足第三者!”

对李渊、对贺兰璧月的天然信任,就是阿姮的一种直觉。本能的直觉感觉对了,就是阿姮可以信赖托付的朋友。当然,阿姮的直觉极其准确,从未错过。而对应的,李渊、贺兰璧月也都被阿姮独特的人格魅力和胆识魄力而深深吸引折服。

听到阿姮这般彻底信任的坦白和吐露,贺兰璧月深深理解明白了阿姮和杨广的虐恋真爱,也十分感佩阿姮对自己的深深信赖、把本来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的惊天秘密告诉了她,于是贺兰璧月立马向阿姮跪下,无比诚挚真诚地对阿姮磕头下拜、誓死效忠:“奴婢都明白这其中一切了!奴婢感激姑娘对奴婢的无比信任!既然今日姑娘把攸关自己身家性命的秘密都全部告诉奴婢,那奴婢日后一定为姑娘誓死保守秘密,誓死效忠姑娘!”

阿姮对于贺兰璧月真诚的忠诚反应甚是满意,深深颔首后让贺兰璧月起来,收下她的忠诚和信任。

此时阿姮正痛心感慨地打算继续调配琼露凝香且与璇玑、贺兰璧月主仆三人相谈正欢,却是萧萦身边的侍女兰芷进屋来邀请阿姮到萧萦房中一叙。

听到萧萦这亘古未有的邀请,阿姮心内知道这一定是此时深深误会仇恨自己的萧萦摆的布满陷阱、不安好心的“鸿门宴”了。

此时,璇玑也是此不详想法,于是她轻声向阿姮劝谏道:“晋王妃此胎不稳,在此时晋王不在府中时邀您去一叙只怕是图谋不轨啊。”

但闻言,阿姮并没有任何退缩,却只是落落大方地淡淡而笑:“八年了,我都没和我的阿萦姐姐独处过了,怎么不去呢?阿萦姐姐在等我吗?正好,我也在等她,我也有好多话想和她说呢。”语罢,阿姮便整了整仪容,自信霸气地带着侍女璇玑和贺兰璧月从容赴约。

是时候,曾经最好最亲密而如今反目成仇的阿姮萧萦姐妹二人需要畅怀一叙了。

其实,以阿姮身为镇国长宁公主执掌陈朝国政多年,多少朝堂争权的权谋诡计、尔虞我诈、阴谋算计的都见惯了,再加上她对自幼相伴长大的表姐萧萦的了解,她完全都能猜到萧萦想用她保不住的孩子诬陷她的阴谋。但是,以阿姮之聪慧权谋,自然有安然对策,丝毫不惧萧萦,无谓逃避。她今日之所以愿意赴萧萦的陷阱之约,不是因为“恨”,而恰恰是因为“情”——她看得清楚萧萦的一切阴谋算计,可她就是想不明白萧萦为什么要插足她和杨广!她就是不明白曾经最好的两姐妹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个互相仇恨互相算计的地步!她今日,一定要和萧萦把这笔又爱又恨、爱恨交织的姐妹情仇账给算清楚了!

当阿姮赴萧萦之约走到萧萦的王妃正房里时,她想好了千万种情形,却是万万没想到此时的萧萦会是这般模样——只见萧萦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虚弱地斜靠在正堂的座椅上,一身明艳的芙蓉黄金丝裙却仍是掩不住全身浮肿,虽粉黛浓重却仍掩不住厚厚的胭脂霜粉之下的虚弱苍白。五官依旧是记忆中的精美模样,仍旧是容颜如玉,却是那双曾经无比灵动清亮的双眸此时是如此黯淡无光,分明涌动着无尽的落寞哀伤和仇恨忧郁,眼神中一看就是幽居多年的深闺寂寞怨妇。

见到萧萦如此失落忧郁,阿姮一方面是心疼的——若是曾经少女时代的阿姮、若是萧萦的夫君不是阿姮的此生至爱杨广、若这一切误会悲剧都没有发生,看到萧萦在婚后如此落寞不幸福,阿姮此时一定是想一把抱住多年不见的姐姐萧萦,再恨恨地把她的姐夫狠狠揍一顿、大骂他竟然敢如此不善待不珍惜自己这么好的阿萦姐姐!可是,命运弄人啊,她的姐夫就是她的此生至爱杨广!故而,另一方面,阿姮又是欣喜幸福的——看到萧萦婚后如此落寞憔悴,阿姮突然真的明白了,杨广是真的从来深爱她、从来没有违背对她一生一代一双人的诺言、真的只是冷待萧萦和她逢场作戏而已,原来萧萦强行抢走了她的心上至爱杨广之后也并没有真正幸福啊!一时这悲喜交加、爱恨两难之下,阿姮只觉得自己要被撕裂了。

而此时的萧萦,见到阿姮亦是百感交集、爱恨两难。萧萦此时只见阿姮一身藕荷色锦裙飘逸清秀,清雅婉丽,容色倾国,通身的优雅气质宛若一首最清丽悠扬的吴地长歌、又宛如一支最旖旎动人的锦袖惊鸿舞,浅浅一笑、嫣然无方,依旧光艳绝美之下仍是光彩照人、绝美至极令人见之忘俗。可到底,在这么多国仇家恨的变故之下,纵然阿姮倾世玉容依旧,那双曾经清澈见底、天真无邪的清眸也变得幽暗深邃、寒星闪烁而不复纯真。且或许是多年命运磋磨和执政磨砺之下,阿姮原来那通身的温婉如水气质更多了几分如山嶙峋的刚毅英武。这是自己曾经最爱最爱的妹妹啊,怎么偏偏就是那个把她害成如今这般惨况的那个宿敌呢?

此时,在萧萦杨广大婚之后时隔八年未见的曾经最好最相依的姐妹二人,都已经是亡国公主、都因彼此阻碍而情爱不顺。在自幼相伴长大的幼年姐妹情谊之下,她们二人有如此多的理由去相怜相爱,可她们又有如此多的理由去相恨相杀——在二人曾经幼年最纯真美好的姐妹情谊之上,谁教,她们都已是亡国丧家的亡国公主;谁叫,她们最终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杨广呢。

可此时,阿姮萧萦姐妹二人还是彼此深深误解。阿姮还是误以为萧萦当初是故意利用杨广把她陈姮误解为“西梁嘉宁公主”机会才利用她和杨广的误会来使她自己误嫁给杨广的;而萧萦则深深误会阿姮明知道自己那么爱杨广却还在她和杨广婚后来插足她和杨广的婚姻来夺走杨广。

如此复杂难言、爱恨交织之间,曾经那样真挚美好、现在又如此彼此误会仇视的阿姮萧萦姐妹二人无语凝视了好久,似乎要把彼此看透看穿都没有说话、难以表达。

其实,姐妹二人相见之时那眼神里的万般爱恨、翻涌复杂已然表达尽了她们二人彼此了然的爱恨情仇。

可终究,还是阿姮开口了,一步步朝萧萦走去,喊了一声她曾经喊了无数声的“阿萦姐姐”。只是,伴着阿姮的这一声呼唤,一滴凝结爱恨情仇、无比复杂的眼泪就不自觉地顺着阿姮眼角落下,那声线也绝不是曾经二人年少时的欢喜纯真,而是低沉而凝重。

面对阿姮的这声“阿萦姐姐”,萧萦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回应,只是也控制不住地从眼角落下一滴凝结了无数情仇爱恨的复杂泪水,望着阿姮深深复杂纠结。

到底,她们再恨彼此,也忘不掉曾经她们姐妹二人十数年相伴长大的那些最美好纯真的快乐时光啊……

萧萦正在有些忘情,可腹中渐渐开始隐隐作痛,腹中的孩子残酷地提醒了萧萦和阿姮此刻不再是姐妹而是宿敌、萧萦她这么多年得不到丈夫杨广的爱都是拜阿姮所赐的深仇大恨了。

于是,萧萦屏退了所有身边侍从,只留她和阿姮二人独自在这房里相处。

“阿姮,坐吧。”到底,萧萦心中亦如阿姮对她还存有年少姐妹情一般,对阿姮再恨亦难以完全不把她当作姐妹。

面对萧萦的邀请,阿姮却是坐不下的。她到底还沉浸在她对姐姐萧萦的同情和仇恨里,只是站在离萧萦座椅两步远的地方,深深凝望着萧萦却没有坐下,还未想好是爱是恨、如何反应。

看到阿姮纹丝不动,萧萦反倒是冷冷一笑:“果然是八年不见,姐妹生分了,在阿姐我面前都如此拘谨坐不下了。不知是不是素日你在广郎面前,就不是这般拘谨了?”

“广郎?”听到萧萦称呼杨广为“广郎”,阿姮宛若被利刃扎中心窝一般深痛刺激,立即蹙眉质问。对杨广深爱至此,她如何能接受另一个女人、还是自己曾经最好的姐姐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亲昵地称呼他!

看到阿姮如此刺激痛苦,萧萦倒是得意了,于是继续刺激阿姮,“晋王杨广是我的夫君啊,我萧萦可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晋王妃啊,我和广郎都已经有四个孩子了!怎么,难道我不配称我的夫君‘广郎’,难道是你这个萧世廉的未亡人配称我的夫君为‘广郎’吗!”

“萧萦你还有脸和我说你是明媒正娶的晋王妃?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当年是为什么能嫁给杨广吗?我父皇母后当年怎么收养了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白眼狼啊!”听闻萧萦如此挑衅之语,阿姮本来的平和镇静一下被瞬间击碎,所有的掩饰都被撕破了,立即凶狠地攻击质问萧萦。

“我无耻?无不要脸?我白眼狼?你陈姮一直都明明知道杨广是我萧萦此生唯一最爱的男人,你明知道他是你的姐夫,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他多不能失去他,你为什么那么不要脸地把他从我身边强走害我这么多年独守空房!为什么!陈姮你这个贱人!贱人!”看到阿姮瞬间被激怒点燃,萧萦知道她戳到阿姮和杨广不能说的痛处了,于是萧萦便知道她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强忍着腹中坠坠的剧痛强撑着站起来走到阿姮身前。

“萧萦!你……”看到萧萦如此理直气壮地谴责她、怒骂她,阿姮更是大怒无语。

可是还没等阿姮做出真正的反应,只见萧萦突然一把抓住阿姮的衣袖,然后自己反身狠狠地把肚子往桌角撞去,接着就发出震天撕裂的剧痛呼喊声,“啊……”

“王妃!王妃!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快去请王爷!”听到萧萦的机会,守在门外的杜若知道萧萦的阴谋开始实施了,于是立马配合地推门而入,只见萧萦痛得昏倒在地,身下血流不止,而阿姮一脸惊骇地站在一旁。

“姑娘?姑娘?”听到里面的动静,璇玑和贺兰璧月也立马冲进来,关切阿姮。阿姮却是强行镇静下来,向她们二人毁了会手示意她们自己无事。

萧萦自己撞桌子导致大出血滑胎的一个时辰之后,在萧萦的心腹太医郑开的救治下,萧萦终于苏醒过来,但是,孩子没了。

在此巨大事故之下,在外办公的杨广自然也立马赶回来了。在此慌乱之中,杨广进到萧萦房中的第一件事还是先牵挂关切地看了阿姮一眼,看到阿姮无事之后他才赶到萧萦的榻边。

“郑开,王妃是怎么回事?”待杨广坐到萧萦的床榻边,看到脸色煞白、极其虚弱痛苦、哀声痛哭的萧萦,立即问身旁的太医郑开到底怎么回事。

听闻杨广此问,郑开只能惶恐地颤声禀告道:“回王爷,王妃……滑胎了,请您节哀!”

“滑胎?孩……孩子没了?”听到郑开说孩子没了,杨广还是全身一颤,眼底泛起了伤心的泪光,心底无尽惋惜悲伤。杨广虽然和萧萦无情,但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作为人父,对丧失孩子这个悲剧还是极其伤痛难过的。

可正当杨广沉浸于丧失孩子的悲伤还未来得及安慰萧萦时,却是萧萦的侍女杜若一把跪下,挥手就指着阿姮,十分担忧愤怒地向杨广控诉:“王爷!王爷!您可要为我们家王妃做主啊!这一切都是这个陈姮害的啊!今日王妃好心好意请陈姮来叙姐妹情意,不承想这陈姮就和王妃起了口角争执,一怒之下推倒了王妃才会致使王妃滑胎啊!”

听到杜若如此指控,在看到身旁病榻上刚刚丧失孩子、痛哭虚弱的萧萦,杨广又皱着眉痛心地望了站在远处痛心亦冷静的阿姮,却没有立即相信杜若的指控,而是转头问太医郑开道:“郑开,你的诊断结果如何?”

萧萦看到杨广问起太医郑开,她怕郑开说漏了她这胎本来就保不住和她已经先喝了堕胎药的事实,于是她立马挣扎着虚弱出言,可怜兮兮地拉着杨广的衣袖道:“王爷……王爷……您不要为难郑太医了,是我一时激动和阿姮多说了些过激的话才会把她激怒至此使她反手推了我啊!”

“是……王妃的腹部是有撞到桌角的重击之相……”听到萧萦此言,郑开心下知道,萧萦是打算用把本来就保不住的孩子来陷害阿姮了。但郑开到底的萧萦由母朝带来的心腹,不能背叛主子,于是只能模糊地捡了萧萦自己造成的部分事实禀告。

接着郑开的话,萧萦更是虚弱痛苦、楚楚可怜地望着杨广痛苦哀求,令人见之心碎:“王爷,您就算不怜惜我也要怜惜怜惜我们的孩子啊!可怜我们的孩子才四个月大,可怜他还没到这世上看一眼啊!若是过几个月他出生了,一定会是和咱们的昭儿、暕儿、璟儿一样伶俐可爱的孩子啊!”

萧萦此语一落,看到杨广面上的表情逐渐狰狞痛苦,心下庆幸自己的阴谋快要成功了,于是进一步指着阿姮装无辜可怜、痛哭流涕,“阿姮,你千恨我万恨我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对我苦命的孩子下手啊?你为什么要用手那样推我肚子啊?”

“啊……啊……啊”想到这么多年对阿姮“夺走她的杨广”的深仇大恨和她刚刚失去这个保不住的孩子的巨大悲痛,萧萦更是伏床痛哭,那丧子之痛令在场所有人闻之心痛心碎、无比同情。

听到萧萦主仆这般真实的泣血控诉、看到萧萦刚刚丧失和他的孩子的极度痛苦,想到自己到底丧失一个亲子的痛苦,虽然杨广心里深信深爱阿姮不疑,但杨广也不得不痛心地抬眼看向阿姮,期望从阿姮那里得到能给他安慰的答案,“姮儿?”

看到杨广坐在萧萦身边向她投来的痛心眼神、看到萧萦那般亲密无助地依靠在杨广身上,阿姮瞬间因为太爱太在乎杨广而生的吃醋嫉妒之心刺激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于是她明明能现在就拆穿萧萦的陷害阴谋却索性不解释,而把这个当做试验杨广对她真心的致命试金石。于是,阿姮气妒之下索性干脆不解释,而是直直地望着杨广,面容平静却眼底炽火熊熊,“杨广,此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所有的人证物证都表明我就是推倒萧萦、杀死你们第四个孩子的凶手,我此时没有任何证据能为我自己辩驳。但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绝对没做过杀害你孩子的事?你,信不信我?”

萧萦看到杨广眼中对阿姮的深情,深怕自己的计划落空,于是一把扯住杨广的衣袖苦苦哀求、楚楚可怜、悲泪盈盈,“王爷,虎毒不食子啊!我断然不可能拿自己的亲生孩子来陷害阿姮啊!您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是有多珍爱我和您的所有孩子啊!王爷您明鉴啊!您可不能被阿姮这花言巧语蒙蔽啊!您可不能心软啊王爷!这是我们的孩子的命啊!您可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啊!您不能放过这杀了我们孩子的狠毒凶手啊!”

一面是刚刚失去和他的第四个孩子、可怜哀求的萧萦,一面是冷静却炽热的阿姮。但是,最终,杨广还是不假思索地深深与阿姮四目相对,说出了最真爱感人的动人爱情誓言,“姮儿,我信你!”

萧萦看到杨广竟然这般毫不犹豫地就这么相信深爱阿姮,不可置信更是心寒如冰,痛心地望着杨广泪如泉涌,“王爷?王爷?你怎么能相信陈姮这个贱人呢?你绝对不能相信她啊!她……”

“好!”面对杨广的坚定深情,阿姮终于欣然扬起嘴角,对杨广深深回以安心一笑,眼底尽是满意喜悦与安心欢欣,欢喜深沉。到底,杨广是最爱她最信她的。到底,在杨广心里,萧萦和她陈姮比一文不值。

得到杨广的绝对信赖肯定之后,阿姮欣然满意,于是才望向萧萦冷冷一笑,无情地揭开拆穿了萧萦的虚伪阴谋,“萧萦,你别装了!你说我杀了你的孩子?这实情分明就是你自己杀了你自己的孩子来嫁祸陷害我!方才分明是你自己来碰我、自己摔倒的!至于证据——一来,你怀孕以来就百般不适,全府上下皆知;二来,你房中虽熏了浓浓的檀香却依旧掩盖不住弄弄的烧艾味道——你怀孕仅仅四个月就烧艾保胎,可见你此胎本来就是不保!”

“若不信我的话——慕容珏!”阿姮此语一落,立马击掌命杨广的心腹太医慕容珏把萧萦的证据脉案呈上。

以阿姮的智慧谋略和对萧萦的了解,她早猜到萧萦会利用这个保不住的孩子来陷害她,故而她早已做好准备。至于方才和杨广说的话,不过是一试杨广的真心。当然,杨广的真心让阿姮无比感动和满意。

而此时,慕容珏就奉阿姮之命进来,呈上了王妃萧萦的药方和脉案,“回王爷,这是王妃的药方脉案。这药方脉案上的药材多是益母草、当归、阿胶、熟地黄之类温经补血的药材,可见王妃怀胎四个月本来就有滑胎出血之象。再加上这熏艾治疗,说明此胎本来就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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